邮轮春秋记

2013-09-30 00:00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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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这两个字,总觉应该是游轮,而不是邮轮,可是似乎游轮是沾着小气的。那就还是邮轮游世界吧。

第一次接触邮轮跟一场恋爱有关,那个永远自称阳光男孩的人,他带我在墨尔本湾的邮轮上,上上下下,像两个好奇的孩子,嘻哈追闹。那个冬天因此存在记忆里,寒冷而清爽。这一次的邮轮之旅且公且私。那两天的南海太平静,我们几乎没有海飘的感觉,脸颊在很冷的空调客舱里鼓出一个罕见的大痘包,像些许忧愁莫名地鼓在心头。

这趟邮轮对于我们最大的特点是国际化,数百名员工,看上去大多是印尼、菲律宾、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的,但所用英语的大环境,立马让你感觉中文是不够的。餐厅很大,早中晚餐加上夜宵,好像每天你什么都不做也因此不会闲着,中西餐都有。第一次用餐时,我和友人要求一中一西,按规定中西餐是要分区分桌吃饭的,可是我们都想试试;中国女招待员说不行,叫来了主管摸样说英语的男子;我礼貌地坚持the same table,  Chinese food and western food (同桌用餐、一中一西)。他想想,同意了。我越来越觉得,在对待人的需求方面,西式的态度是尽量满足,而中方往往一句话“这是我们的规定”;但在对待纪律条文方面,中西方则恰恰相反。所以在西式的文明中,你会被尊重被重视,人人感觉良好。有个西餐厨师,闲站着时舞了几个动作,我们都笑了,他羞赧地躲到餐桌后面不露面了,单纯得像个孩子。船上还有好些学旅游学酒店的男孩女孩,来自内陆各地,招考到这条邮轮上,俩三千以内的工资,一年要在海上做满十个月才能休假。如果,再好的邮轮,让你一直飘着不上岸,会觉得怎样?人生就是一个过程吗?如那部著名的电影《海上钢琴师》,宁愿自毁于舰船也永远不接受岸上的人生了。而习惯了此岸喧嚣的心,真能安于漂泊、不嘈杂不哀怨不拥抱了吗?“恋爱都没法谈啊?”,俩哈尔滨女孩抓着我们的手说“说得忒对了!”——有一段漂洋的经历,你积攒着,跟未来换不一般的履历和人生吧。

我猜想,邮轮到处海飘,所以可以不听某个国家的某些禁令。比如赌一把。而从小视赌为大恶的我们,更多的是好奇、想开眼界。偌大的赌场,大家都在转着看。有一两桌开赌了,更多的是在教人玩赌。每次最后时刻,女孩都会说一句no more bets(不再下注了),语音纯正、姿态优美。我尽顾欣赏她,加上眼神不好,最后也没搞明白谁该输赢。邮轮俱乐部里每晚的演出很精彩,从七八十年代歌曲回顾那场表演就可以看出,黄、白、棕,各色人种,中英文双语演出团队真正国际化。一家三口的魔术表演秀,让向来对魔术不以为然的我刮目相看。最后一晚的综艺秀,奇巧、惊险、美艳、温情,让你深深感受到不寻常的职业素质和职业精神,并为之肃然起敬。

我们的海景客舱在6楼,属于中档,床铺、卫生间、淋浴间都小得只能转身,但很干净,衣镜、电话等都挂在墙上节约空间。服务员和修理工大多都说英文,礼貌谦逊。在邮轮春秋里,没有谁是常客或霸主,没有谁一定要认识谁;不论国界身份种族,也许你还带点忧愁,但感性包容的邮轮天地,或是我们与世界最近的距离……

(2011-11-2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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